还欲分辨的陈安被白鸥抬手打断,“还不拿出来?”

陈安无奈地从袖袋中摸出那封江宁的来信;白鸥粗粗扫过一眼,大约是说江宁事成。

信上李遇的字迹娟秀有力,条理清晰,看得出小皇帝无恙,他便放心地收进袖袋里。

“你呢——”他又看向陈邦,“灾民是在哪儿找到的?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灾民、灾民都被……”连陈邦这样粗糙的汉子讲到这里都有些说不下去,“都被北胤人关在外城……”

瘟疫四起后,为防传入军中,平民百姓无论是否染病,都被尽数驱赶至待城外城,严加看守。

疫病最忌聚集,可外城拢共就那么巴掌大的地方,于是病情更加肆虐。

待城驻军接手待城后,先是把染病的平民与尚未出现症状的人分割开来,将患病的人留在外城,着专人看管,送去些吃食和汤药。

“可是……”陈邦为难道:“粮食,尤其是草药都是有限的,我们之前点算过,要想熬过这一季冬,都得节约着用。”

“可是这疫病来势汹汹,待城内城每天新发病的人不多,可外城已经染病的却每天都有人死……”

灾民们已经熬走了赵宏胤和北胤人,以为等来了援军就有希望,可日日看着身边有人抬走,看着手边有限的吃食和汤药——

外城的情况与赵宏胤在时没有太大的改善,他们觉得自己是被抛弃的那一拨。

他们看不到希望。

“内城外城虽分割了疫病,但好多城内城外的人都是父母兄弟,血脉亲情是隔不开的……”陈邦摇摇头,“外城的人挣扎求活,内城的人也便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