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兰突然伸手拽住纲吉的手腕,暗淡的光线打出深刻的阴影,让骨骼的形状更加突出。这是一只同样瘦到不正常的手,就像一只干枯的枝条,流失了所有的生命力,只剩下可以刺伤人的尖锐。
“医生是不是还叮嘱你别的了,”白兰尽可能地放松腔调,“比如,少思少虑。”
纲吉转过身,“白兰,你不用试探我。”
“好啊,”白兰松开绊住纲吉的手,“虽然我不知道他说了什么,但是,我和他是一个人,这点你知道吧?”
“那又怎么样?”
“你看,你果然还是生气了。”白兰坐起来,“我和他是同一个人,为了达到目的,别说抹黑自己,连命都能互相夺取。你们世界的那个ghost,不就是我们当中的一个么。我不能强迫你相信我,但是,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也不能相信他。”
这样才公平。
白兰再度听着纲吉的脚步声,听它远去,听它消失。良久才像是解了冻,手探到床板下摸出一个录音器。
大拇指在回放键上按按停停,直到连一簇呼吸都不放过。白兰在无人的房间里笑着低声说道:“真可悲,你果然不敢全部告诉他。”
‘对了,你知道进入和离开平行世界完全受到侵入那一方的控制吗?’
纲吉大步走出医院,迎面就是一阵刺骨寒风。门口有一些出租车亮着绿色的“空车”灯牌在等待客人到来,他们的生意很好,秋冬的街头,没有哪个傻子像他一样满身火气,无惧寒风侵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