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鬼神之说乃是大事,阿政虽然在林橘的影响下不信鬼神,但表面上还要装出个样子来,哪有像荀况这么激烈的,他不由问道:“荀祭酒不信鬼神,那可信天命?”
荀况捋着胡子笑道:“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所谓天命,不过是顺势而为。”
“那祭祀呢?这不是祭鬼吗?”
荀况摇头:“祭者,志意思慕之情也,乃尽人道而非鬼事也。”
阿政:“朕还有一事,想向荀祭酒求教。如今六国虽定,然各地仍有心怀不轨、犯上作乱者,这些人该如何处置?”
荀况沉思片刻,回答道:“陛下所忧,不过是担心六国公卿叛乱罢了。一者,陛下当轻徭薄赋,取六国民心;二者,六国公卿之中,亦有地位高者,地位低者,士、卿、公、侯,利益各不相同,陛下何不分而化之,以保太平?”
“祭酒言之有理,朕会仔细考虑,再做决断。今日便先请回吧。”
阿政命宫人送走了荀况,想起他的几个弟子,李斯、韩非、张苍,性情各不相同,却没有一个像他这个老师的,实在是有趣。至于今日荀况所言,虽然有几分道理,但若想在秦国实行,只怕也有些矛盾之处。
他先将今日所思所想记下,放下笔去寻阿橘。
结果,他没有找到阿橘,反倒在扶苏房内寻到了一只和小扶苏玩得正开心的橘猫。
小扶苏看见阿政进来,举起猫猫兴奋地向他展示:“阿父,你看猫猫真的回来了,我好高兴呀。”
阿政走到扶苏面前,接过他手中的小橘猫,摆起一张严父脸:“扶苏,你只顾着和猫玩,今日可学到了什么?”
小扶苏低下头:“今日老师没有来上课,我和阿娘一起复习前面之前学过的内容。”
阿政心中了然,荀况都被他叫走了,哪来的老师给扶苏上课。他严厉道:“那你可知错?”
“是,孩儿错了,孩儿不该贪玩。”
阿政点点头,拍拍扶苏的肩膀,示意他坐下:“既然知道错了,那就坐下好好好练字吧。”说完抱着猫离开。
回到寝殿之后,阿政把猫放在新做出来的床上,屏退宫中众人,无奈道:“阿橘,你变回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