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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棠刚坐下来喝了半杯荷普泡的茶就听看见了从维特利尔医学院回来的葛罗莉娅与辛德蕾拉。
这个时代的贵族视工作为耻,不管是律师、医生还是新闻编辑都是中产阶级人士。只有少数贵族会把中产阶级的职业当作兴趣爱好或者特长来玩票性质的学习一下。
冬季上流阶级大多在温暖的室内大肆玩乐。医学院这种中产阶级聚集的地方却只有一个半个月的冬歇。医学院课程紧张,即使是家在本地的医学生也有不少选择住进医学院的宿舍里。护士课程主要是训练护士的服从能力,课程内容相对较少,但上课时间也不短。
平时这种时间葛罗莉娅与辛德蕾拉还在医学院里。乍然见到两人,叶棠马上就知道医学院那边出了什么问题。
母亲问话的语气很平稳,周身的威压却让葛罗莉娅说不出谎话来。与辛德蕾拉一起磕磕巴巴地把自己和辛德蕾拉被艾迪·郎特给赶出医学院的事情告诉给叶棠知道,葛罗莉娅等着叶棠训斥自己。
——她不光顶撞了医学院的教师,还顶撞了学院长的艾迪·郎特。艾迪·郎特据说是有爵位在身的。贵族想找平民的麻烦何其容易?哪怕她们家有点钱,惹恼了贵族还是几颗脑袋都不够掉的。就算母亲最近鲜少发脾气,自己今天惹了这么大的祸,母亲不可能不生气。
“这样啊……”
将茶杯放到茶碟上的叶棠确实有点生气。不过她没生葛罗莉娅与辛德蕾拉的气。
“那你们要放弃学医吗?”
“不放弃的话,你们以后还会被人这么骂。还会被更多的人,用难听的话骂。”
身为医生不可能不与病人有所接触。葛罗莉娅与辛德蕾拉不光很难找到允许她们学医的地方,未来她们成了医生也会被人说三道四。
遇上了自恋的病人,葛罗莉娅与辛德蕾拉为病人检查几下都有可能被病人当作是对他有意思,在暗示他什么。
那些自认“清廉洁白”,甚至无法接受与未婚先孕的女性住在同一屋檐下、伺-候同一个主人的妇人们会用尽全力去排挤葛罗莉娅、辛德蕾拉,尽管葛罗莉娅与辛德蕾拉不曾做什么坏事,她们触碰男性的身体只是职业需要。
然而女医生也不能只为女患者看病。否则男患者会认为女医生歧视男患者,剥夺男患者被检查、被治疗的权利。如果歧视罪被坐实,葛罗莉娅和辛德蕾拉很有可能被送上绞刑架。
在这个时代以女医生为目标,就像在后世以战地记者为目标,都需要有将自己的性命放到人生第二位、第三位……乃至后几位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