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兰这时已转为沉静,他面色如常,似乎紧张与焦虑都抛去了九霄云外。
他起身来到法老面前,单膝跪下——
“我王,这一局,索兰输了。”
索兰说这话的时候态度相当坦然,坦然且光棍。
仿佛这并不是他犯上作乱,与一国的国王决定胜负生死的终局之战,而只是一场儿时玩伴之间的寻常游戏。
“接下来的几步,您可以毫无阻碍地走下去,我不会再动盘上的棋子半步。”
“您可以风风光光地走到终点。”
索兰特意加重了风风光光这几个字,听起来相当讽刺。
提洛斯默默将眼光转向索兰,说:“你以为这样就可以保住你余下的边境军吗?”
索兰一敛双眉,反问道:“难道不是?”
提洛斯眉头微敛,露出一副你未免太过天真的表情。
“王说过,这副赛尼特棋太过古老,无人知道下到终局意味着什么。纵使你现在认输,输家的棋子也同样可能在终局之后全部销毁,这副棋才能被收入旗匣,重新来过。”
索兰扬起眉反问:“所以,您提出下这一局棋之前,已经做好了打算——如果您输了,您将失去下埃及的一部分权柄,失去您所谓统治下埃及的基石;如果您赢了,将以失去整个边境军为代价,失去下埃及最重要的屏障……”
他一面说,法老一面颔首:“确实如此。”
“我别无选择。”
索兰顿时冷笑:“那我是不是还应该很骄傲,硬是将您逼到了这种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