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拉尼娅用极其标准的宫廷礼仪向提洛斯致敬,她叙述的内容与森穆特的讲述大抵相似,在最关键的地方也同样停住——

“听到王妃示警,奴婢赶紧寻觅地方躲避,之后的事,奴婢就不知道了。”

提洛斯顿时满怀怒意的大声斥道:“大胆,看你的样子,也是在孟菲斯王庭呆了几年的老人,哪有在危急关头,抛下主人自行躲避的份儿?”

却见乌拉尼娅抬起头,眼神明亮,也像刚才森穆特那样直视法老,声音清朗地回应:“这是遵循王妃殿下的命令——”

“殿下从来不以我们的主人自居,她会时时提醒我们,规避我们这些普通人根本无法抵御的危险。她告诉我们无谓的牺牲最没必要,她说过谁要送死都行,只别说是以她的名义……”

提洛斯傻坐在大厅中的高背椅上。万万没想到竟会有一天,被艾丽希一手教导出的侍女驳得哑口无言。

偏偏乌拉尼娅说得自信且自然,似乎她已将艾丽希教的这些当成了天经地义。

站在提洛斯下首,森穆特递给乌拉尼娅鼓励的微笑,显然对这位贴身侍女所阐述的理念十分赞赏。

提洛斯觉得自己再也绷不住了:“王最后再问你一次,艾丽希生产的过程中,你在不在场,大祭司在不在场,这个男人……”

说到这里,提洛斯声音颤抖,指着站在面前侧方的森穆特,大声质问乌拉尼娅:“这个男人,在整件事里究竟扮演着什么角色?”

还未等乌拉尼娅回答,忽然一个俏丽身影旋风般地冲入行馆的大厅,径直来到提洛斯面前,大声问:“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是不是个男人?”

她大约是对路径太熟,又进来得太快,一时间跟随法老的王庭卫士竟没有一个人拦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