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工作人员给曲成圆胸前别上一朵大红花,她才彻底回过神,自己现在真的是要独自去远方。

不安、失落、恐惧重生至今积压的情绪爆发出来,曲成圆立时痛哭流涕,“爹!妈!我不去了,赶紧跟组织取消吧,说我不去了!”

曲大娘噙着泪,上前搂住小女儿,“我的乖妹儿,你就放心去吧。妈想通了,在家等你平安归来。”

“妈,可我真的不想去啊!”曲成圆哀求着,哭得叫一个梨花带雨,完全没注意到曲成钢身旁出现了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

看到小妹突然没出息的样子,曲成钢摸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柏宣同志,让你见笑了,妹子自小没离开过家,难免闹小孩脾气。不过,当初她可是自己主动偷户口本报的名。”

柏宣闻言,微一挑眉,眼前的姑娘眼泪鼻涕糊了满脸,满身娇气打着退堂鼓,倒像是被人逼着去的,实在无法跟周围兴高采烈期待出发的青年相提并论。

“圆圆,”曲成钢轻咳一声,“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战友柏恩的弟弟,柏宣。你们认识一下,到了新疆人生地不熟,彼此都是老乡,凡事好有个照应。”

曲成圆抬头见到大哥,猛吸一鼻子,抱着他的手臂,带着哭腔说,“哥,我不想去新疆,我做事太冲动,现在很后悔,求你帮帮我。”

曲老爹摇摇头,不看她,上前握着柏宣的手,“柏宣同志,祖国为你们骄傲。我这女儿才刚满17岁,不懂事,你多担待,叔先在这里谢过你。”

曲成圆还站在一旁呜呜直抹泪,嚷着“我要回家”,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曲老爹忍无可忍,举起旱烟杆往女儿头顶猛敲一记暴栗,“还在说什么浑话呢!”

“爹!”

曲成圆哭声戛然而止,捂着脑袋往后闪,因为动作浮夸,及腰的辫子跟着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