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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足跌进湖里的是我。”曲成圆起身,一字一顿道:“不过我命大,毕竟我在黄埔江边长大,自小水性就很好。”

管涛脸上的肌肉狠狠一抽,看她的眼神瞬间变了。

曲成圆将男人的表情变化看得一清二楚,“别急,我没说完,我的水性好到呀,就算别人在背后狠狠给了一棍子,我还能在水底憋气潜伏几分钟,悄悄重新浮上来。”

“成圆同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管涛警惕地环顾一圈四周。

“不用看,现在没别人。管涛,我特意找这个机会,咱俩私下聊聊,我想听听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什么这么做?曲成圆,你不要莫名其妙。”管涛拇指搓着食指。

“林云的尸检报告当天晚上就出来了,王指导员亲自验的,他上过战场,什么都见过。林云死于刀伤,胸口一处,小腹一处。”

“不可能!”管涛脱口而出,很快就意识到不对,生生压下滚到嘴边要说的话。

“嗯?怎么不可能?难道你见过?”曲成圆敏锐抓住他的破绽,大胆往前逼近一步。

她的确是故意把管涛叫进屋子里,此时知青们全部都在田地里劳作,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人。

在进屋前,她就知道自己要跟一个怎样的人共处一室,她当然也害怕,但她暗示自己就当做演一场戏:她不是她自己,她是要为林云翻案的演员。

她当然知道那句“不可能”是什么意思,因为林云身上根本就没有刀伤。

林云死于窒息,验尸的是从县公安局请来的副处长曹远,经验丰富。

秘密接触王指导员再派几个人去九岭湖附近找人的,正是曲成圆。

“莫名其妙,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要去劳动了。”管涛的脸色不大好看,抬腿准备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