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声一直响着，估算着大概已经过了很久的时间，斯内普才谨慎的换上了睡衣。

他的视线从镜中自己苍白的皮肤上一闪而过，把身上的睡衣又用力的拢了拢，才慎重而紧张的推开了门。

卧室里一片黑暗的安静，只能听到约翰平稳而细微的呼吸声——他已经睡着了。

斯内普说不出的松了口气，绕到床的另一边动作轻缓的上了床。

他本来是僵直的直直躺在床的这一边的，并且他以为有另一个人在，今晚他估计是睡不好了。

但斯内普突然听到了细微的呜咽声，他一惊，转头看过去——约翰缩在被窝里紧闭着双眼，脸上却泪流满面。

“约翰？”斯内普迟疑了一下，身体靠了过去，用手臂轻轻搂住约翰的肩膀。

“西弗勒斯。”约翰立刻呓语着贴了过来，他紧紧的搂住斯内普的腰，把脸埋进男人的怀里，闷闷的说，“我做了一个噩梦。”

斯内普为这个称呼心中高兴了一瞬，温声问：“什么？”

“我梦见你忘记我了……我无论怎么努力挽回都阻止不了你的死，也没办法让你再爱上我。我自己一个人熬了好多好多年，绝望又痛苦……”

约翰哽咽了，仍闭着眼睛喃喃的问，“西弗勒斯，你为什么不在啊？”

斯内普眼中闪过一抹痛色，无言以对。

但是约翰却不等他回答，仍然喃喃自语一样的说：“不回答也没有关系，只要你不走——西弗勒斯，多陪我一小会儿就好。”

斯内普一惊，打量着约翰。

“因为我知道……这里才是梦吧。能抱着我睡的西弗勒斯早就不在了……”

约翰无声的流着泪，双臂搂紧了斯内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