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意像是潮水一样涌上来,狗卷棘贴了贴她的额头。
……
深川绮礼的意识沉坠,她又做了一个梦。
纯白的梦境驱散了黑色,她每每向前走一步,地面上就像水面那样泛开一圈一圈。
很陌生,但是很安静。
深川绮礼环视周围,她蹲下身向下望,在白色的海洋中看见了自己的样子。
她看见自己腰间佩戴着枪,金色的眼眸中被冰冷的情绪完全覆盖,黑色齐肩的短发干净利落——这是她在几年前港口黑手党时候的样子。
深川绮礼抽出了枪。
黑黝黝的洞口对着倒映中的人的额头,深川绮礼的手动了动,食指即将扣下扳机。
她突然听见了一声很轻很轻的晚安。
深川绮礼睁开了眼睛。
下唇还有刺痛感,她有些记不清楚昨天晚上自己做了什么,只记得自己敲响了男朋友的房间门……少女呼吸停滞了一秒,缓缓抬起头。
少年安静的睡颜近在眼前,他的头发有些凌乱,呼吸之间,颈部至肩胛的位置随着小幅度起伏,搭在自己腰上的手没有给她多大的重量,狗卷棘浅浅皱着眉,看得出咒言师睡得也并不是那么安稳。
他的嘴唇似乎有些肿,白皙的脖颈上有些不明显的红痕,光线昏暗,但深川绮礼还是看见了牙印。
深川绮礼:瞳孔地震。
自、自己失控的时候该不会做了什么不是人干的事情吧?
深川绮礼努力回想自己昨夜做了什么,她记得自己梦到了黑色泥沼,在泥沼中看见了原本不应该在那里的狗卷棘,然后就是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