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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生活’这三个字念得比较特殊,韩俞先是答应了,又看了一下徐皓的现状,原本特别利索的一个大好青年,现在重伤待愈,面色虚白,身上管子还没拔呢。韩俞犹豫了一下,对徐皓说,“徐先生,你要不还是好点再跟老爷子聊吧,你现在这样怎么去法国呀?”

徐皓却说,“我会想办法,你放心吧。”

那天聊完的第三天,韩俞给徐皓来了通电话,说口信儿带到了,但老爷子那边还没回复。徐皓说,没事。心里也不觉得意外,如今这情况,不到万不得已,邵老当然不想和徐皓再聊什么,他大概巴不得闫泽就此当他死了,再能把他忘了更好。

徐皓担心的也不是闫泽要真当他死了把他忘了怎么办。

徐皓跟韩俞又要了几段视频,那边催眠成功率其实很低,每次成功了之后,无非就围绕那几个问过的话题,一层一层去扒人家的记忆,然后永远卡在那几个词儿进行不下去了。

乔治拜伦、死亡和深渊。

有一次joseph带了几个人一块去的,这也让徐皓知道了joseph大概都是怎么催眠成的。闫泽坐在那个椅子上,两只手还让人给绑上了。joseph把闫泽的眼罩一摘,然后手上拎着个东西抬起来,说,“乔治拜伦早在十九世纪就已经死了,不是么?”

闫泽盯着虚空的一个点,像是无法理解这个人在说什么,然后渐渐目光凝缩在joseph的手上。

joseph手上是一个没什么特别钥匙环,下面垂着一个圆鼓鼓的灰蓝色鸭崽玩具,瞪着两个小黑豆眼,正随着joseph的手一圈一圈地晃动。

闫泽的眼睛突然就红了,他从喉咙里发出一阵近乎撕裂的声音,然后连人带椅子翻倒在地上。他全身发力狰狞,面容扭曲看着那只鸭崽,疯狂又痛苦地看着那只鸭崽。

转着转着,对话就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