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皓说,“因为深渊在躲我。”
有邵老这边松口,再办什么事就容易多了。徐皓和韩俞对接上,跟着车打算去闫泽做治疗的地方去找他。距离邵老那个城堡也就半小时车程。结果一个车队的人都到了,突然那边给来了一句,闫泽人从今天中午就没找到,房间里没有,外面也没有,跟蒸发了一样。现在所有人都在这翻天覆地地找呢。
徐皓简直有理由怀疑这个邵家是不是在故意搞他。
但韩俞说不是,打听了一下,好像人真不见了。
徐皓跟着韩俞来到视频里看到的那个房间,原来拉开窗帘之后是很敞亮的,阳光充足,外面就是广阔的草地。徐皓拄着拐,坐到闫泽平时被催眠的那个椅子上,在坐上去的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像是坐到海底去了。
人就那么沉下去,几乎无法再挪动身体。
一个带金丝边眼睛的中年白人走到徐皓对面坐下,看着他,目光温和,看上去十分有礼貌。joseph用英语对徐皓说,“你就是乔治拜伦先生,对吗?”
徐皓身体动了,他双手搭在膝盖上,额头抵住手,对joseph说,“其实你没搞懂一件事。”
joseph略带疑问地看着徐皓。
徐皓撑着拐站起来,单手抚摸过这个椅子的纹理,说,“曾经坐在这个人,他高傲、孤独、倔强,热情、勇敢、叛逆。他曾经在我过生日的时候送过我一段手写诗,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再说你不可能治好他,浪漫和理想主义是他病的根源。他才是乔治拜伦。”
跟这人废话再多也没用。徐皓跟安德烈借了一辆车,顺便把留在joseph那里的钥匙扣也取回来了。
虽然身体状态不太好,但徐皓还是想转转、
他在想闫泽能去哪。所有地方找了都没找到,就凭这家伙现在都不知道还是不是在做梦脑子,别说护照了,钱都没拿,手机也没有,能跑哪去?
徐皓开着开着车就开到了尼斯边界。
他看着眼前瑰丽的黄昏,突然灵机一动,像一处海岸开去。
白色城堡一样的酒店,旁边有一道人迹罕至的海崖,是他们曾住在酒店时从散步走过的地方。从那里能看到尼斯最令人心醉傍晚时分,这边海景也被称为“玫瑰色的吻”。
徐皓把车停到了距离海崖最近的那条路上,拄着拐下来,然后踩着野草地像那个海崖边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