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分钟,禅院千流说完了话,最后的音节成为了沉默办公室内的唯一的声响,空气似乎也随着它的结束而停止了流动。

他始终没有看她,专心转着指尖的碎钻戒环,纤长的手指犹如情人般抚摸它,却令人不寒而栗。

“我会让步的,离婚……我同意……”

良久,五条悟终于语气平淡地说,“但是,可以不要离开咒术委员会吗?它也是你的心血……千流啊,如果你觉得累了,那就放权,我会代行职责……”

“我下一步的计划是离开东京。”

五条悟的手指忽然发狠,猛地捏住了戒指,金属都几乎将被他的指力碾磨成渣。

然而他移开手掌的时候,完好如新的铂金戒环又证明方才的冷酷举动似乎是错觉。

“可不可以别走。”他的语调低软哀戚,“千流,我不能没有你。”

“你在开玩笑吗?这两年我们也没怎么见面啊?”

“那是……”他欲言又止,歉疚不安,“对不起。那是因为……”

“别想着怎么扯谎解释了,我是不会听的。”

禅院千流面不改色,对他的掩藏并不在意,似乎失去了交涉的耐心,郑重地通知道:“五条悟,我要跟你离婚,既然你顽冥不灵,那就等着收法院的传票,我不想再看见你。”

她拎起披在椅背上的外套,搭在臂弯,往门的方向直直走去,在正欲关门时,回头望了仍靠着办公桌、一动不动的五条悟一眼。

半明不明的光影中,他佝着背,似乎有点可怜;

那双摄人心魄的苍蓝瞳孔更加鲜明,正一眨不眨地盯着她,清透又汹涌。

“老婆……”他软软地喊。

禅院千流的回应是重重摔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