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仓皇失措地将那少年推了出去关了门。门关了,心却关不上。

那双眼睛,像极了他亲吻过的那双眼,笑起来会微弯出好看的弧度,难过的时候连带眼下的那一块儿都是红的,他在最亲密的时候克制不住地想吻那双眼睛,想将他全部都吃到嘴里,一辈子都不会再分开。

心跳得太快,就痛了。那如擂鼓般的跳动连带他整个胸腔,五脏六腑都跟着扯动。

可是那个小鬼不是他。

他已经彻底地走了。

他的手紧紧攥着脖子上的玉块,用力得像要把它握碎。

他像是回到了老师刚走的那一年,每一次想起都撕心裂肺,从指间开始逐块崩裂。

待他完全平复下来,那门外的少年也已经悄无声息。

他靠着墙坐在地上,半仰着头,额头发际满是冷汗。

天风在1408的门外踢着地毯,目光不时瞟过那个门牌。

要不是他下了飞机坐错了反方向的地铁,怎么会比那个大叔晚到,导致没有办法住进1408,他只好先回了对面自个儿的房间,再想想办法。

他在山上住了这么些年就是不太懂这些个铁疙瘩啊,他拿出手机翻了翻微信,大师兄十点给他发了一条问他到酒店了吗厉鬼的情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