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启唇,发出的声音是,明台。

老师!明台几乎在这一刻要跪倒在他面前,扑上前去一把将他抱在怀中,紧紧地收拢双臂,似乎他从来未曾被迫放手。似乎他一直都是十八年前那个闯入军校遗址的莽撞青年,愿意为他双手送上自己的生命。

“老师你回来了……”

有一双手在他的头顶抚过,继而落在他的肩上,背上,腰上。“老师,还是我又在做梦了。”

老师不常在他梦里出现的。

偶尔出现,也不曾这样抱着他,与他亲近。

明台感觉被那双手抚过的地方灼热如同火烧一般,他站直了伸手捧住了老师的脸,去亲吻他的嘴唇,不再是那么冰冷,毫无声息,带一点点温暖。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入侵老师的阵地,破开他的齿关,与他唇舌缠绵。

舌尖一痛,竟是满嘴血腥味。

那痛觉在神经末梢传递回大脑皮层的瞬间,将他从迷雾一般的幻觉中抽出,眼前瞪圆了眼睛怒视他的脸,与适才梦中人一模一样,摇晃摆动,只是更加年轻一些。

“老师……”

“混账!”

看明台的反应,天风便猜到那鬼是个魇。

楞严经有云:贪罔为罪,是人罪毕,遇幽为形,名为魇鬼。

魇本无法力,只最会控人心神,上身而迫人行事。民间有九魔一魇的说法,意思是世上能生成九个魔,也不一定形成一个魇,而九个魔的凶厉,也比不上一个魇,自能说明这魇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