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道子的原作啊,画圣的作品啊……就这样被你从我的手里骗走了!”
刘真冷冷道:“宫本桑,你不要含血喷人。第一,这件事的确跟我有那么一点点的关系,但是,无论是那幅阎立本的王右军像,还是你手里那幅现在被认定为吴道子早年作品的五星二十八宿真形图,都没有经过我的手。第二,人是我带去的,但是我也跟你说的很明白了,他正好救了我的女儿,我对他的了解也仅限于他是华夏人,名为石磊而已。剩下的一切,都是你们之间的事情。说实话,如果不是新闻爆出,我甚至都不确定那位石磊先生是否跟宫本桑你进行过交换。第三,原本在宫本桑的心目中,这是一笔极为划算的交易,送出梁令瓒的摹作,得到阎立本的真迹。现在因为你自己看走了眼,几十年的时间都没能看出那其实是画圣原作,你就跑来说我骗你?宫本桑,请小心你的措辞,否则,我会提请我国外交部,向贵国外交部以及文化部进行投诉。”
宫本玄一被刘真的话噎的说不出话来,刘真撇的非常干净,真假不可知。但是,即便刘真知道一切,在当时也一定觉得那是一笔合算的交易——当然,这个合算是对宫本玄一而已。
这么说起来,宫本玄一还真怪不到刘真头上。
干咳了两声,宫本玄一道:“刘真君不要生气,我刚才只是口不择言,请原谅我的唐突。但是不管怎样,出了这样的事情,对于贵国和我国之间的文化交流,都是一种伤害。我也没有别的要求,只是想换回原来的画作而已……”
刘真勃然色变,直接就开骂了:“宫本玄一,你还要不要脸?当初你自己选择跟人家交换,现在发现亏了,你就想换回来?而且,你是不是老糊涂了?那幅画,已经在港岛苏富比被拍卖出去了。你想换回来,那你就去找那个买家啊!”
宫本玄一急道:“刘真君,你……”可是,电话里传来的只是嘟嘟的挂断音。
看看手机,刘真的确是挂了他的电话,宫本玄一再度拨打过去。
刘真接听之后,根本没给宫本玄一任何开口的机会,她说:“宫本玄一,我最后一次跟你说清楚,不管这幅画还在不在那个石磊先生手里,都不关我的事。你有能耐就自己去找他,我和他除了那天见过一面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说句不好听的,我甚至都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叫石磊。你也好好想一想吧!”说罢,刘真再度挂断了电话。
宫本玄一看着手机,被抢白的无言以对,同时,他也意识到,石磊是有备而来的,当初他就确信五星二十八宿真形图是吴道子的作品,所以才会甘愿用阎立本的王右军像换走。这样有备而来的人,的确,名字和身份都可能是假的。最关键的是,这事儿不露脸,真要是传出去,宫本玄一还要不要这张老脸了?
虽说现在日本国内因为这件事已经炸了,但是,一切还有挽回的余地。
阎立本当然比不上吴道子在绘画史上的地位,但也差的没有那么远。
宫本玄一手中的可是阎立本被传早已失传的王右军像啊,而华夏人拿回去的,只不过是一幅吴道子二十岁附近,远还没有成熟的作品,尤其是这幅作品无论如何,都是一幅临摹之作,这并非吴道子的代表作。
此消彼长之下,究竟谁更应该被视为国宝,还真是未可知之呢。
宫本玄一相信,只要解释的好,公关做到位,完全可以把这幅阎立本的王右军像,推向一个更高的高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