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向苏应寒投去一瞬目光,白樱也不知道自己的目光中包含的究竟是同情还是怜悯,总之她的确是可怜这个人。
只是,在与苏应寒淡然的眸光相汇的那一瞬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她心中狠狠冲撞了一下。
她很疑惑为何一个人在知晓自己即将死亡之际还能这么坦然的面对,甚至是带着浅浅的笑意去迎接?这下白樱更加不明白为何他还要执意治好腿脚了。
有一瞬失神,苏应寒虚弱开口:“姑娘能否在期限之前将在下的腿治好?”
很温柔有礼的问话,而那“期限”指的自然是他死之前。
说实话白樱根本没有把握治好他先天就已经残废的腿,可心中就是有股想要帮这个人的冲动促使着白樱给了他肯定的回答。
苏应寒始终都保持着风轻云淡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浅淡笑容,让白樱鬼使神差问他一句:“苏公子,为何公子要执着于治好腿脚,而不是……想要延续性命活下去?”
在白樱看来,世间人所看重的事没有重于生死的。可这个苏应寒苏公子却与她想象中的那些世间人大相径庭。
这一问让在一旁沏茶的苏幕微微一怔,没有多嘴好像也好奇这个原因。
苏应寒动了动轮椅去到窗边,不知将视线投去了哪里,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重新开口:“白姑娘有没有体会过被最亲近的人囚禁嫌弃利用的滋味?”
他是什么意思白樱不是很明白,但这么一说倒是让屋顶上的九叶罂和风华君全数明白了。
苏应寒这个秦桑苏氏的家主名号不过只是徒有其名罢了,真正掌权的怕是苏幕口中的“老夫人”。
屋顶上九叶罂与风华君相视一眼,继续听房中的对话。
白樱没有插话,直觉告诉她苏应寒想说的话远远不止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