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与旬落相隔甚远的屋子里,可那无限蔓延出来的血气却没能被阻隔。而这血气每多蔓延一分,她要承受的痛苦便多一分。
“你是不是受不了了?”突然一个女童声音在她面前响起。
知道是谁,九叶罂并不意外。
只道:“他警觉性极高,你贸然出来会被发现。”说话的语气不免虚弱了几分,额上又开始冒冷汗。
虽极力控制,但难受的神情多多少少会流露出来。
一阵沉默后,女童声再次响起:“你是对的……他疯了。”
九叶罂勉力一笑,这一瞬间身上又多了几处疼痛的地方,她道:“今日我便不问你要毒了,若是再用毒来压制,怕是撑不住了。”
“嗯。”女童声起:“你已经做了很多,只是我什么都做不了。”
九叶罂瞧一眼对面屋里依旧亮堂,她晓得旬落定还在费尽心思对秦溱溱进行血养。可她晓得的,这一次的血养会比上一次还糟糕,旬落什么成果都得不到。
“你觉得他可怜吗?”女童突然如此一问。
九叶罂晓得女童这么问的原因,也晓得对女童来说旬落是不一样的存在,可事实是什么,相信她已经看得很清楚了。
九叶罂道:“有时候可怜一个人并不能使他得到救赎……小妹妹,你的心肠怎么这么软?”
这时候她还能开玩笑,女童却异常认真。
只是作为魂魄飘了出来,除了引魂人谁都看不见她。
她的视线一直锁在灯火最亮的屋子那处,一直锁在那个几近丧心病狂之人身上……可,她能看出什么呢?能做什么呢?
到头来,她只能站的远远的,什么忙都帮不上,什么事都分担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