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已有人陪伴,接下来就能睡个好觉了吧。她放下心来,站起来打个哈欠,也打算回去休息。

当她刚走出阁楼时,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道轻微的开门声。姬愉回眸看去,当即愕然。

从那黑门后,缓缓走出一个小身影,他挺着脊背,瞳孔幽幽如猫,又黑又亮。他双唇抿着,小手放在身侧握成拳,似在压制心中即将澎涌而出的情绪,但到底是一声未吭。

看他这副模样,姬愉霎时明白,心中不禁蒸腾出火焰。

她目光凌厉如剑,带着锐利向那木门后射去,像要看门后那人是有颗怎样的心,才能面对着一个害怕无助的孩子时,将其拒之门外,让其独自承受,不管不顾。

巫清离的心怕是被冰冻的钢铁,又冷又硬。

姬愉不岔,但又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小团子发着颤,行走在长廊中。

跟随着他原路返回,从来时的平静到走时的愤然,至如今的复杂,姬愉经历情绪的大起大落,也进一步了解到巫浔生活在一个什么样的环境,冷漠至极,仆人冷漠也就算了,谁知做父母的更甚,也难怪长大后的巫浔会是那样漠然的性格。

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指望他热情开朗,怕不是在做梦?

心中吐槽着,很快就到了小巫浔的居处。

姬愉现在没法将这样小的孩子独自留在恐惧中挣扎,即便她相陪的作用不大,但总觉得只有这样陪着他,才能够放心。

小巫浔回到房间中,他将那件小黑袍抱在怀中,姬愉以为他又要躲起来,却见他将其披在了肩上。

她摸着下巴,猜想:这是觉得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