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吗?我刚刚说到赫柏你脸色都变了。”

潘多拉坚定地摇头,目光澄澈平静,一词一句斩钉截铁:“他对我很好,教我很多事,我很感激他,也很尊敬他。但不是你想得那样。”

顿了顿,她又说:“法奥,你再这么说,我会生气的。”

法奥困惑地眯起眼睛。她看上去不像在说谎。但毕竟是赫尔墨斯的弟子。

潘多拉随即叹息,罕见地露出嘲弄的表情:“而且,喜欢,爱,这些……我都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我对你抱有好感,想让你开心,想和你一起去看祭典,不乐意你老是提起赫尔墨斯,这事不是很简单吗?”

听上去确实很简单。

潘多拉其实希望法奥不要再说下去了。他多说一句,就有新一种可怕的酸楚侵袭她。她对痛意的容忍度很低,一点点就会觉得难受。

心脏向下,小腹向上的地方抽搐着揪紧。她身体里好像孵育出小小的怪物,自那团梦中渡进胸腔的火中现形,它还没学会行走,不通言语,只会颤抖,抖落甜蜜又刺痛的悸动。

她打了个寒颤。某种冰冷且恶劣的冲动在她耳边低语。

赫尔墨斯对她很好,但法奥也愿意对她好。赫尔墨斯让她疼痛,法奥却不会。

法奥局促不安地盯着潘多拉,看着她抬起头。

她向他微笑,灰色的眼睛像月下湖泊上的雾气:“我们一起去看阿尔忒弥斯的祭典吧。”

与此同时,层云之上,赫尔墨斯忽然走神了,没听清赫柏说了什么。他歉然笑笑,请她重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