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赫尔墨斯的第一反应竟然并非关心预言中自己的境况,反而是宙斯是否知情?

阿波罗困惑地盯住他:“这不是你的作风。”他摇了摇头。“这一切都不像你原本会做的事。”

“确实,”赫尔墨斯哂然,“我的确称不上处于正常状态。”

他按住心脏的位置,面带古怪的微笑:“厄洛斯的金箭刺穿了这里。当她进入我的视野,凶恶的火焰就在我的胸口狂欢。而当我看不见她,另一种火苗就取而代之,像水鸟啃噬朽坏的浮木,缓慢却肯定地剥走我本该集中在其他事上的注意力。”

阿波罗的表情让赫尔墨斯笑出声:“一般而言,这样胡言乱语的本该是你。发现厄洛斯的恶作剧之后,我抵抗过,竭尽全力地。爱情多么愚蠢,现在我依旧这么想。但是……”

“我竟然在这愚行中获得快乐。虽然微小,但这或许是我至今为止从未体验过的快乐。阿波罗,我为此前嘲弄你沉迷于追逐心爱之人的话道歉。”不等阿波罗应答,赫尔墨斯又语调柔和地反问:

“你追着爱情跨越大地,一次次地失望,咒骂自己缺乏好运、只会给你爱的人带去厄运,但也从来没有造成什么大灾难。而我身为散布好运的神使,只因为这甚至还没实现的一点快乐,就会给奥林波斯招来灾祸?会让我落入你都无法解读的不幸?我敬爱的同胞,我无法不感到怀疑。”

在巧言权能的影响下,阿波罗一时找不到反驳的语句。

赫尔墨斯微微一笑,继续循循善诱地劝导:“况且,在伊利西昂中的事与一场真实的梦境无异,不可能引发你所见到的凶恶未来。阿波罗,你反应过度了,我--”

“停,”阿波罗一提缰绳,天马发出嘶鸣,有什么无形的密网崩开一角,“没有谁能够抵御你的话术,我也必然会被你说服。我不会与你争辩。如果你坚持不让我带走潘多拉--”

“你强大的双生姐姐就会给我一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