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消失不见是梦,现在才是真的。”这么说着,她不由恍惚了一下。这是梦,那也是梦,哪个又比哪个更真实?

少年模样的神使片刻无言,忽然把脸埋进她颈窝来回磨蹭。

她笑着躲:“别这样,停,真的,痒……哎,你压到头发了,痛……”

等闹停歇时,洞外乳白的天色已然微微发亮。

潘多拉起身披衣,背后一沉,赫尔墨斯又从后揽住她,鼻尖在她肩头刮来刮去的,时不时又钻到发丝间深深嗅一下。她不禁弯唇。在伊利西昂神庙那段最后的日子里,越接近离去之期,赫尔墨斯就越黏人,有些行为称得上孩子气。现在看来,他更小一些的时候只更加肆无忌惮,缠住了便甩都甩不脱。

“好了,你放开我。”

“不放。”不知怎么,他听上去不像在开玩笑。

她怔然回顾,赫尔墨斯却已经换到她另一边肩膀枕着额头,瞧不见他的表情。

“我……”他不自然地停顿了一下,好像突然丧失了少年人的无畏坦荡,难堪地陷入沉默,同时抱得更紧,不给她回过头看的空间。

潘多拉有些困惑,按住他叠在她腰间的手掌细细摩挲:“怎么了?”

赫尔墨斯清晰可闻地深呼吸。而后,他低而清晰地说:

“潘多拉,我爱你。”

她愕然失语。首先涌现的竟然是疑惑。之前那一大段吐露心意的直白情话他理直气壮地丢到她面前,怎么突然间又扭捏起来了?

他不给她出声的机会:“别回答我。我只是想让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