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收拢五指,一把抓住不甘扭动着的黑影--卡科伊的抗拒之心已经缩小到只有巴掌大小。
“其实你已经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只要你还是不幸,那么你的试炼在我面前终究是徒劳,”潘多拉将黑影拿到面前,轻轻吹了口气,它顿时变成了一只瑟瑟发抖的渡鸦幼雏,她点了点头,一本正经地道,“你还是这样比较可爱。”
卡科伊还在愤愤嘀咕着什么,但与它不断缩小的体型一样,已经低得无法听清了。
“基雷斯之首、不幸的分灵卡科伊,为我加冕。”
指尖朝掌心合拢,手掌轻巧一翻,黑影消失不见。宽大的黑袍重新包裹住潘多拉,颈间隐隐有珠光闪烁,头顶荆棘暗冕释放而后隐没。她一瞬间穿渡宽广的水波下落,等站定后凝神细看,她站在蜿蜒的白色沙滩上,面前是广阔而汹涌的水波。
如果梦中的大地有尽头,那么就是精神之海的水岸了。
她缓慢地侧首,赫尔墨斯站在数步外。他第一次看见她黑袍戴冠的崭新姿态,失神须臾,不需要她解释好像就明白了其中情由,弯了弯眼角。
潘多拉一步步地朝他走过去,也许是梦中的度量失效,迈出的每一步都像重新跨越他们失散又各自沉睡的岁月,煎熬又漫长。
赫尔墨斯看着她走近,一言不发。在前往卡俄斯的入口关闭前,他也面带这样温存的微笑,有千言万语可以眼神诉说,但他最后选择缄默与等待。
在他的注视下,她陡然生出错觉,仿佛她与往昔别无二致,好像充满疑问空洞的空白时间被一下子抚平填满,仿若前一刻,他们还在那寂静的黑色原野之上。
“赫尔墨斯,你--”有太多疑问,潘多拉反而语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