咩叫、犬吠和呵斥盖过了路边断断续续的笛声。
有人坐在道边的石头上吹芦荻做成的排笛,旋律还算动听,但因为做笛子的手艺不够好,音色不准,时不时地发出漏风的怪响。一声无奈的叹息。芦笛被随手搁在石头上。
另一只手将这排笛拿起来摆弄。
“需要帮助么?”陡然出现的第二个过路人问,声音含笑,翠绿的眼睛在沉沉的暮色中映出一丝跳动的夕照。
“不用,没想到做笛子那么难,”吹笛子的是个年轻女性,声音听上去有些懊恼,但她随即跳下石头,用御寒的披肩重新覆盖蜂蜜色的头发,“反正我要继续上路了。”
“你介不介意多个旅伴?”
“我是不介意,但众神使者的诸多委托怎么办?”
“那份差事我暂时推给别人了。”
讶异的片刻沉默。
她的手指穿过他逶迤垂地的披风,找到他的,轻轻勾住,而后交握。他的手指反过来滑入她的指缝,明确地、有力地,十指相扣。
“我走到哪,哪里就经常有灾祸发生,那也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