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点了两份经典热狗套餐。摸出一张20克朗的纸币就还了人情甚至还有找零的感觉极为魔幻。
“这里。”赫尔墨斯已经坐到了岗亭侧的木制野餐桌椅上,向她招手。
她端着餐盘走过去,在他对侧坐下。她喝了口冰可乐,咬着吸管嘟囔:“虽然厄庇墨透斯破产了,但我也不是身无分文,你没必要这么顾虑我。”
这么说着,她咬了口热狗。也许这里的热狗好吃到值得特意跑一趟呢?
“……”是她想多了。
赫尔墨斯又读出了她心头所想:“这里的热狗就是速冻的肉肠随便加热一下,没什么特别的。”
“那为什么……”
“我是真的想来这里,”他抬腕看了眼电子手表,“时间正好。”
“什么正好?”
他拈起一根薯条转了转,指向身侧木制围栏外。
潘多拉随之看过去。
从这里不仅将近旁连片的卫星城瞧得一清二楚,甚至能望见广阔天幕拥抱的海湾。太阳还没落山,压着海天相接处的那层云|墙还是艳丽的粉紫色,但丘陵环绕的都市已经笼罩在冷色调的暗影中。
而后星星点点地,街道与楼宇的灯火亮起,仿佛陡然从灰暗海波中捞起一张珍珠结就的网,华光璀璨。整片地域完全亮起大概只花费了十数秒的时间,但在这停车场边缘的破旧长凳上坐着,就像见证了繁华都市的心脏随夜色降临彻底露出本貌;车流是瓣膜扩张收缩而脉动的银色血液,奔流不歇,不论目的地,只是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