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打了个寒颤:“那么车祸……”

“伪装成意外的谋杀,肇事者逃逸,不常发生事故的路段,没有摄像头。太过巧合,只能这么想。”

她有些晕眩,眼前变得模糊。如果是电视连续剧,这个时候她应该想起事故时闪回的场景,还有给予她生命的女性的脸和嗓音。但她依旧什么都想不起来。

关于自身的记忆开始于医院儿童科室的病房。她保留六岁孩童应有的常识,知道自己在医院,出院后甚至会骑自行车,但是她失去了之前的人生经历。而记忆的开端,面貌消瘦温和的男人坐在窗边,面带令人安心的微笑,他告诉她,不用害怕,从今天开始,他们就是亲人了。

而赫尔墨斯轻柔的语声还在继续:“官方文件上,车祸的死亡人数是3人。丑闻波及的政客和火炬能源高管都已经下野,继续追查很可能引发不必要的关注,甚至给你带来危险,我就停手了。”

潘多拉深呼吸数次,不知道该看向哪里:“所以你在告诉我,我的养父间接造成了我亲生父母的死亡。”

trailbzer是揭露腐败内幕的英雄。但英雄的手上也沾血。虽非他所愿。

赫尔墨斯哑然,轻轻叹息:“我原本并不想告诉你。”

确实是她要求他吐露真相。她当然不能责怪他什么。一天一夜之间至今为止勉强还算正常的人生被全盘推翻,潘多拉迷茫失语,抓着藤椅的手逐渐松开,整个人向后滑去。就像她缺乏实感地跌入事实裂口的深谷。

然而腰间一紧,青年将她固定在原位。

“我为对你有所隐瞒的事道歉。我原本就是这个打算,向你坦白我受托调查你的事,但是,”赫尔墨斯忽然加快语速,像要在太晚之前将什么解释清楚,“除此以外,我原本还有别的话想告诉你。”

“还有什么?”潘多拉心不在焉地笑了笑,只是随口一问。

显而易见,她还在惊骇激起的麻木余韵控制下,心思全都在陡然揭开的惊人事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