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哪家的富贵闲人,纨绔公子,需要在这么年纪轻轻的时候,就为着家族前途拼上自个性命的。
两个丫鬟在门外磕头,齐茂行就这么靠在长枕上,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在心上,满面的漫不经心,黑发披散着,越发显出他短短几日便消瘦了不少的面颊与下颌。
见状,苏磬音的好心泛起来,便劝了一句:“府里下人们一直都是这么一副德性,这是打根子上流下来的毛病,你不必在意。”
没错,苏磬音是早见识过这府里的下人有多麻烦难缠的。
三月前她刚刚过门,齐茂行对她的不满冷淡才刚刚露出个苗头时,抱节居里的丫鬟婆子们,便已经试探一般的,对她有意无意的冒犯轻慢。
也亏了她打一开始就留了心,虽然同意了和齐茂行互不干涉,但是与此对等的,她也约好了,不管内里如何,对外她的体面必须要有,最起码不能遭人欺辱了去。
齐茂行这人也算是个明白的,不但当时便答应了,之后在她动怒要教训下人时,也是一句没多问的站在了她这一边。
杀鸡儆猴向来是最有用的,教训过几个下人之后,这抱节居上上下下,不管背后如何议论,当着她的面,说话办事,便是恭恭敬敬,规规矩矩,这才算有了她这几个月的安逸日子。
谁曾想世事难料,竟是这么快就轮到了齐茂行?
“我知道。”
齐茂行开口,面上也露出几分回忆似的的神情,半晌,冷笑点头:“我原本也是见识过的,只是隔得太久,一时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