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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茂行顺着她指出来的地方看去,这支笔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显得有些旧了,但是笔杆上的角落处,的确刻了一个毫不起眼的“应”字记号。

“也不必问,能进侯府的,总不会是假的。”不待对方回答,苏磬音便也自己得了答案。

有这个记号,便说明,这支笔,出自笔工宣州陈应之手。

制笔匠这个职业,向来就是一个精细活儿,若是那等极有名的,积年的老笔工亲手制出来的笔,放在有需要的人眼里,说是价值千金、一笔难求也不为过。

而但凡能有自个的标记,敢在笔上刻下自个记号的,无一不是举国知名的大师级别,比如这个陈应,便是打太-祖开朝时传出来的名气,如今早已作古,也正是因其已经逝世,他留下的笔,是用一只少一只,故而才越发难得珍贵。

说到这,苏磬音又伸手摸了摸已被压扁的笔头,叹息一声:“笔头都已毁了,当真是……可惜了。”

三姑娘明显是不识货的,估计是只看着这笔杆乃是竹制,便不以为意。

殊不知,宣州陈氏,单是这这个名号,便比什么象牙玳瑁之流本身更要贵重许多

齐茂行虽从了武路,但有一位有一位“文人雅士”的生父,也是自小就被侯府请了大儒良师,很是读过几年读书的。

这些笔墨纸砚的讲究,他耳濡目染,倒是也自小便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