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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拔步大床, 原本像是在屋里格外加了一座小木屋似的,上头有屋顶有屋檐,四角立柱、雕花围栏,脚踏围廊,再加上外头的幔帐一挡,当真是自成一方小天地。即便和厅堂只隔了一方博古架,倒是也不必担心会暴露什么隐私。

但是没错, 整个寝室里,就只有这么一张拔步床,除了床之外,勉强能再睡人的,便是东面的木屏隔断后头,靠着窗下,放了一张木长榻。

长榻当真就是最简单的硬花黄檀榻,约莫一米来宽,四周都是平平整整,连个围挡都没有,前后都是空落落的,只怕翻个身都能掉下去。

榻中倒是放了一方梨花小案,两边还有坐垫,案上放了一小方棋盘,一旁还摆了一素色的细颈青釉小圆瓶,斜斜着插着几支广玉兰,一眼瞧去,就极有意境。

显然,这长榻就是单纯用来手谈品茗的,连躺下小憩都勉强。

苏磬音停在这长榻前,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成婚这么久,齐茂行待她都是连同处一屋里都恨不得避嫌的,因此她这会儿倒是没有多想。

只当齐茂行是也与她一样,一时疏忽了这事,这会儿也只是琢磨着,眼下这个情形要怎么办?

方才进来的路上,她倒是也留意了,太子殿下的庄子,除了主屋,自然还是有别的住处的,左右两间暗房,也都能住人,可按着时下的规矩,隔间,那是住妾室甚至通房姨娘,才临近服侍的地方,她若住过去,总觉有些自降身份。

再往外走,隔壁也又一处后厢房,两个房间,原也可以,可这会儿已经住了那位苗太医,她再过去,也不大方便。

再剩下的,她进来的路上就没瞧见了,或许也还有,只是若这一路都没看见,就实在太偏远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