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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头窗下,是苏磬音的书架书桌,桌上摆了一方很是小巧的青玉棋盘,棋盘旁立着素色的细颈青釉花瓶,里头插着的,是苏磬音亲手配的绿叶白荷。

再往里绕进来,便是寝室,之前齐茂行特意在皇庄上定做的罗汉榻也一块移了过来,这会儿上头两边满满当当放着些靠背引枕,只不过除了苏磬音偶尔上去看看书、打打棋谱之外,齐茂行就几乎再没有睡过。

毕竟炕要比架子床上大的多,白日里炕中摆着小木案,夜里就算不收起来,两个人一人一边,也完全足够睡下。

为了照顾齐茂行双腿不便,苏磬音自个睡在了靠墙的那一头,在她的那一边地上,多加了一层木地板,地板上又厚厚的铺着崭新的秘底飞天云纹羊毛毡毯,靠外的一面,还摆了一小方长条的梨花小案。

这也是苏磬音特意布置的,进屋之后,洗手洗脸,换了家常的旧衣裳,之后走到毯子前,脱鞋上去,就可以干脆如古人一般席地而坐,毯子上也摆了草编的蒲团与软枕,或倚或靠,看书写字,都十分舒服自在。

回到了自个亲手布置的屋里,收拾妥当苏磬音就这般靠在毯子上滚了两圈,心情便也果真放松了不少,方才因齐二而生的些许不痛快,也几乎要消弭干净。

她直起身来,正要问问看齐二为什么还不进来,伴着细细的轮椅声响,便是齐茂行一手端了一方小瓷蛊,另一手推着轮椅向来走了过来。

“先喝一碗甜汤,平平心气。”齐茂行将手上的瓷盅弯腰摆在苏磬音面前的长案上。

苏磬音一模,瓷盅的壁上还有些烫手,便又有些不忍了:“你一只手,逞什么强?也不怕烫着!”

齐茂行便又与她笑了起来:“要道歉,自是亲手奉汤,才显得有诚心些。”

说罢,他觑着自家夫人的面色,又有些小心的解释道:“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