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凉抓起毛巾擦擦头发,又摸摸自己还健全的手脚,对琴酒的臭脸半点不在意——反正习惯了——

不如说,发现自己没被干掉后再看到琴酒那张厌世脸也觉得分外亲切了。

“呀,你是特意赶来救我的吗?”清水凉醒来不久,又振奋起精神。

她靠在床上,刻意摆出一副柔弱无依的姿态,“人家好感动啊,你的身姿真是太伟岸了。”

虽然她的动作还算标准,台词却未免念得太过敷衍,像是一块石头,涂了层红就拿去当番茄卖了。

另一位演员显然没有亲自配合她的打算,他伸出苍白修长的手指把小黄鸭的一只眼抠下来——动作凶狠得仿佛是在抠它主人的眼,然后把眼珠子放在唇边。

就在清水凉以为他要把这玩意儿啃一口的时候,他对着眼珠子说话了:“做好准备,见到人就立马射?杀。”

清水凉瞪大眼睛,满脸难以置信:“你竟然给我安窃听器?你好变态,这么喜欢听我说话完全可以听真人的嘛!”

琴酒侧过头,勾着唇角讽笑道:“听你说话?听你怎么在任务期间睡懒觉吗?”

清水凉红着脸梗起脖子:“你、你这人怎么还翻旧账呢?”她的嗓音小下去,“这事儿不都翻篇了吗?”

琴酒这会儿倒很讲礼貌了,他对清水凉用居然算得上亲切的口吻慢慢说:“要是被那只老鼠跑了,你就可以在柏林先给自己准备好墓地了。正好,你不是很会讨价还价吗?”

清水凉对抓叛徒这项事业顿时燃起了前所未有的激情,为了展现诚意,她甚至从小黄鸭背包里掏出一个记事本,翻过前几页的柏林旅行攻略,抓着笔一脸严肃:“您说——莫索特现在在哪儿?小的去哪儿给您把他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