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状似不经意问:“大兄这阵子去哪了?怎么不见他来庄子里玩?”
“你皇伯父给了他差事,父王也不知道。”靖宁王随口道:“他不在皇都。”
樘华看他父王这模样,心里知道他多半说的是实话,不由暗忖,也不知道他大兄最近在做什么,这么神神秘秘。
顾樘昱在樘华生日当天下午才匆匆忙忙骑马赶回来,大热天,他穿着一身铠甲,身旁还配了剑。
樘华越发觉得不太妙,悄悄跟顾樘昱打听,“大兄你最近在做甚?我能打听么?”
“什么都不知道才是福气。”顾樘昱揉揉他脑袋,“你安心做自己的差事,瞎打听什么?”
樘华跟他并排去主院请安,闻言抬眼看他,“你那差事可有危险?”
“皇伯父看顾着呢,能有什么危险?莫瞎担心了。”
樘华看着他这一身铠甲,半点都不信。
顾樘昱接收到他怀疑的眼神依旧没说什么,只是拍拍他的肩膀跟他并肩往院子里走。
今天晚上一家人要待一起吃饭,他们三兄弟还是光棍。
顾樘晗虽已订了婚,但大户人家办婚事没那么快,他们的婚期顺延到十月。
故晚上吃宴席的只有靖宁王夫妇与顾樘昱三兄弟,宴席上有些安静,确实靖宁王府难得的热闹时刻。
樘华看着面前这一桌宴席,心里十分感慨。
两年前的这时他刚被发配到了别庄去,生日也在别庄过,奴大欺主,连一顿好一点的饭都吃不上,更别提一整桌宴席。
此时一府人一道用宴席,王妃表情还是淡淡,顾樘晗脸上也带着别扭,不过好歹一家人在一起庆贺,这在两年前几乎不可想象。
樘华心里想着,面上倒没怎么露出来。
靖宁王见他发呆,亲自给他夹菜,“你爱用狮子头,今日多用些。”
樘华忙伸过碗去,“多谢父王。”
气氛由此热闹起来。
顾樘昱端起酒杯祝樘华生辰快乐。
顾樘晗也端起酒杯跟着祝了一杯。
靖宁王颇得意他们兄弟和睦,笑得眼睛皱纹都显现出来了,王妃在上首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这一晚一家子喝了挺多酒,连王妃也喝了好几杯,直喝得微醺。
樘华告诉他们他想去濡川县那别庄巡视一番,好几日都不在皇都。
靖宁王大手一挥,满口答应,“你想去尽管去,这里有父王给你看着,保准误不了差事。”
樘华心里大石彻底放下,站起来敬他父王,“那便多赖父王照看了。”
这一日樘华没去阮时解那里,他喝完酒直接睡下了,第二日一早爬起床,带着江平原等直接往濡川县赶。
昨日顾樘昱送他匹千里马,马是性子温顺的老马,今日樘华便用上了。
除了他们两人之外,这回他还带了一队侍卫,足有二十五人。
顾樘昱跟他一起出发,两队人马出了城之后才分开,樘华看着兄长的背影,心里知道最近一定出了什么事,奈何亦他的身份,不好打听这些事,只能暂时放下。
从皇都到濡川县,骑马一天就够了,赶得急的话,大半天也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