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臣属下做事向来严谨,这银钱从户部拿出到发入军中都做了册子,另留了一份放在了大理寺处,大理寺卿应是见过的。”

他往后看了一眼,大理寺卿出列颔首,“陛下,确是如此,镇北侯只拿了一半的赎银。”

惠帝重新看向户部尚书那里。

户部尚书额头上冒出了冷汗,颓然瘫在地上,咬牙道,“陛下,国书上的赎银是那么多,但到了我户部只有六成了。镇北侯依照原本的数目拿走一半,国库就只剩下一成了。”

此话一出,朝堂有一瞬间的凝滞,一些人察觉到什么凝着眉头心中发寒。

户部尚书三言两语是在表明赎银从东狄到大楚边界再到楚京,这其中定是有人做了手脚。等到赎银入库,户部尚书一时失察未打开一一查看,等到后来再察觉到其中不对已经晚了,赎银入了国库之后出了岔子都会归罪于户部了。

押送赎银的人除了皇亲国戚都是陛下的亲信,他一个快要告老的户部尚书又能惹得起谁。

户部尚书的话外之意楚惠帝自然也明了,他的手掌紧紧握着龙椅的把手,青筋凸起,绷着脸一字一句地道,“给朕查,查到是谁贪了这笔银子,无论身份高低,一律收监大理寺斩首示众。”

朝臣人皆不语,祁朝晖微垂着头眼中闪过冰冷的讽刺,这般胆大妄为的除了陛下的母族平仁侯府还会有谁呢。即便是权势煊赫的沛国公府都不敢和东狄人暗中勾结,平仁侯府仗着有太后和皇子外孙撑腰硬生生地做下了。

平仁侯静静地立在下首,面上一点焦灼都未带,实则心中暗恨东狄失信于人。自平仁侯府和东狄的人来往,两方达成交易,东狄人给予平仁侯府重金、良马,平仁侯府助东狄人拿回两座城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