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犯了杀孽,作为惩罚,鸩心痣,很快就会发作。

像是千万只毒虫沿着那枚红痣在血脉里噬咬,锋利的口器一旦嵌入皮肉,便如同附骨之蛆,谢伽罗疼得忍不住将手指抵在唇瓣上,狠狠咬着,待浓重的鲜血压在舌尖,才生生压抑住那一丝唇角露出的呻吟。

阿姐……

他怎么可以犯杀孽……他一定是疯了……

少女俯下颤抖的身子,冰凉的泪水滴在他手背,她想阻止他这种自残一样咬手指,轻柔又无措地抚摸少年雪色的脸颊,手指抵在他唇边,呜咽般道:“谢师弟,你怎么了?”

少年空洞的眸子对上少女的泪眼,他心里竟然升起了诡异的满足,迷蒙中,他记起来,似乎阿姐也曾为他落泪过……

阿姐……

不对,她不是阿姐……而是郑拂……

他忽然发出讽刺的声音,像是与疼痛置气,却显得有气无力,“郑拂……”郑拂耳尖一麻,这是小阎王第一次唤她的名字,可后半句却是,“我怎么就……这么讨厌你呢。”

讨厌她?

郑拂错愕了一瞬,少年语气又突然变得温柔,像在撒娇的稚童,甜蜜动人,他意味不明地唤着她,“阿姐……”

少年修长的手臂一捞,郑拂顿时跌落在他胸膛里,他像是个漫漫长夜中丢失了月亮的孤独影子,眼神空洞,表情落寞,声音却是寻求安慰的撒娇,他紧紧抱住了她,一叠声唤着,“阿姐,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