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一轻,谢伽罗像摸到了烫手山芋,忽然放开了郑拂,他垂着眸子望她,表情似笑非笑,双眸幽暗,“郑拂师姐,你总算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被阴煞拖入场中,再也回不来。”

纯阴之体是个绝佳容器,阴煞都觊觎,她会撞入场中,一点都不意外。

可莫名的,谢伽罗心里冒出一点别扭的烦躁来,也许是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怜惜。

她以前……是不是也经常遇到这种险境?

郑拂忍不住腹诽,明明是他救了自己,为什么这张嘴就是这么别扭,偏不说好话呢?

她撇了撇嘴,仔细一听,马车外面的唢呐声和阴风呼啸声已经平息。

透过帘子望去,暖融融的晴光袅袅如丝,透过马车的帘子,落在她发麻的指尖上,马车上的铃铛被风吹得叮铃作响,停在马车顶上的雀鸟好奇地用嫩黄的喙啄着阿轻。

“去去去,我不是虫子。”

赶走调皮的鸟儿,阿轻又变得没心没肺起来,继续哼着不成调的歌曲,悠哉游哉地驾着马车。

看来,他们已经躲过了红白煞相撞的场。

裴行止担忧地望着她,“师妹,你昏迷了一个晚上,都看到了什么?”

郑拂轻声道:“我看到,一个女子结冥婚的场景,最后那个女子还在花轿里服毒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