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水母阴姬名字时候她那片刻的慌乱仿佛只是时年的错觉而已。
“您这就错了,夜帝被囚常春岛数年,风雨雷电只活其一,如今的江湖谈及天下第一却有两位,您觉得阴姬希望继续维持并称于世的地位,还是……”
还是彻底坐实天下第一的位置。
她话中的潜台词很明显了。
时年支着胳臂坐起身来,石观音盛怒之下也没道理对一个内息薄弱的人动用全力,饶是如此,她被击中的那一掌也让她现在五脏六腑疼得厉害,恐怕肋骨也断了一根。
好在经脉平顺,这股闯入进来的真气,被嫁衣神功运转之间越发强势的浩荡真气裹挟着流转,恐怕不需要两天就能消化殆尽不留后患。
石观音消化着她话中的意思,更是自发产生了点联想,一时之间也没注意到她转换了姿势。
她得承认这小姑娘话说的有理。
她自己便是个野心家,于是在她看来,耽于享乐且无能的的龟兹国王根本不配与她同处沙漠为尊,龟兹国的宝藏也不应该掌握在这样的人手中,而应该为她所用。
她自然也觉得,水母阴姬这样一个看起来宝相庄严,实则也争强好胜的人,既然有法子获知嫁衣神功转注的法门,更有法子获得霸绝人间的掌法枢密,是不会错过这个找到对手漏洞,让自己更进一步的机会的。
在石观音看来,时年的内功修炼是要用来成全水母阴姬的。
“可你为何要来大沙漠?”
她依然没有打消对时年话中真实性的怀疑。
“练嫁衣神功还有比大沙漠更合适的地方吗?”她语气坦荡,“阴姬她老人家修炼天水神功和澎湃如潮在深水之下,我修炼嫁衣神功自然也得寻个炽烈如火的地方。”
当然,这也是个假话。
“阴姬既然让我向您问好,我自然口风严实,没有暴露您的根基所在的意思,但人还是要为自己的小命着想一点的不是吗?”
如果有一方先行喊打喊杀了,她为求自保,没立刻搬出这个靠山,而是先选择跑路完全合情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