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石观音此时回头去看,也绝找不出一点错处来。
可大约只有她自己清楚,在刚才说出问询神水宫情况的时候,她表现出的状态到底有几分真实几分演戏。
她确实是有脱离石观音掌控的心思的。
身上受罚的疼痛只在其次。
在石观音身边时刻提心吊胆,纵然她不必担心像是曲无容一样,因为样貌过分出挑而惨遭毁容之苦。
可她始终觉得受制于人这件事,对她来说决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石观音最开始给她和曲无容的名字,一个叫无忆,一个叫无思,可人又不是提线傀儡,如何能够真正做到无思无忆。
或许她可以尝试利用一下此时地牢之中被囚禁的那个家伙。
巧得很,时年也是这么想的。
神水宫之中的情况她只大略知道,却并非当真身处其中地走过一遭,第一回 合有人问起的时候,她自然要先挑最不为外人所知的地方,比如那个就算是铁叔叔亲自登门也不能进的庵堂。
说话中几分真几分假的学问她学的一向不错,起码要先把人给唬住了,才有后面发挥的余地。
但要是再有人反复确认一些细节的东西,就不太妙了。
如果她所料不差,柳无眉的到来确实有石观音的授意,那她刚才的一番话应当已经传入了对方耳中,怎么都该有些投鼠忌器的意思。
又如果这是柳无眉在自作主张,那她的心态就有些值得玩味的地方了,也说不好就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其实说白了还是实力不足,才需要玩这些个装神弄鬼的伎俩。”时年托着下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拨弄着地上的灰尘。
她倒不是后悔自己出门闯荡的时间早了点,就算是再晚上那么两年三年,打不过的人还不是打不过,但现在在面对石观音带来的重压之下,她觉得自己内劲运转都少了几分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