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眼力,也需要点胆魄。
时年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看向长孙红的目光,顺势留意到曲无容看向她的眼神透露着几分打量。
不过曲无容倒应该不是认出了她的身份,而更像是在思考无花这个莫名的举动中,到底是真在为了自己的母亲着想,还是另有图谋。
免得她看久了有什么其他的发现,时年干脆掀开了竹船的帘子走了进去,在进去之前,又借着袖口的遮掩,对柳无眉做出了个示意她跟上的手势。
和她猜想的一样,船外不过是竹制的船身配合上飘飞的白纱,船内却很符合石观音在石林洞府之中的奢华装扮。
船舱两侧的窗口悬挂着的宝石珠帘,随着船身被带的时而不太稳定的起伏
完全可以想象如果是白天的时候,大约便是日光穿过白纱,又被各色的宝石折射出多彩光辉的模样。
和无花的房间很像的是,此地的夜间照明靠的也是夜明珠,不过不止一颗,层层交叠的辉光将船舱内在竹上作画雕镂的纹样映照清楚,也照亮了船舱之中的卧榻桌椅。
【你打算怎么脱身?】镜子憋了半天怕打断她的演戏,现在总算是问了出来。
这个问题就算镜子不问,柳无眉也要问。
为了让这出戏看起来更真一些,柳无眉晚了一步才进船舱,在进来之前还对着长孙红投了个八成算得上挑衅的眼神。
长孙红可不是个太沉得住气的人。
偏偏“无花”催的着急,平日里她带在身边跟着一起驾驭飞鹰的小童并没来得及跟着,让她就算气得要命也只能原地跳脚。
她很快便听得进了船舱的柳无眉说,“前阵子红姊开着这船经过了半天风的沙漠客栈,拿刀又砍了几个人的手,后来那地方的人便说,纵然是烟雨西湖上的画舫,又或者是月影笼纱的秦淮轻舟,也比不得红姊的这艘鹰舟。”
说到这里,她发出了声轻笑,“瞧他们说的,被红姊砍了手说违心话倒也罢了,怎么还用这些个比喻,师父听到了必然不开心。”
这话里又是添油加醋又是拱火的意味可不要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