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指尖、指甲,全都是一把把尖刀,随时都可能冲着眼睛、冲着咽喉而来。
于是他也开始还击了。
赵画四最得意的是自己的画,所以他的笔是用来拆招的不是用来杀人的,蘸血为墨却不用来当割断别人喉咙的利器,他真正的武器还是自己的一双腿。
他的腿脚一出,便发出了利刃破空之声,腿影如山卷天铺地而来。
但在这利器与对面的十指纤纤交锋之前,赵画四的耳朵忽然听到了另外的一种声音——那是雨没有落在地上,而是落在了什么东西上面才发出的声音。
若不是朱小腰出了客栈就往镇外跑,将城镇的声音都甩在身后,这个声音绝不至于让他辨认出来。
由远及近的雨落声变化,让经历过生死危境的赵画四本能地就觉得危险。
可为什么没有人靠近时候发出的声音!
空中的衣衫响动也好,脚尖踩过此时他们所在的镇子郊外的林木发出的声音也好,呼吸声也好,总该是有些声音的。
他的轻功,比之朱小腰还要强上一筹,正因为他练的是腿上的基本功,日积月累下来的本事,他的内功,虽然远不能跟他师父这种水平的相比,能被元十三限看中,还选入六合青龙大阵的行列中,也足够傲视一众江湖中人。
这两相结合,能让他感觉到这样无声息接近的人绝不多,起码——
起码不应该在此时出现在他的背后!
朱小腰却比他看的清楚得多。
踏着春雨清风而来的青衣书生,在这凌空闲步中有种云鹤翔鹭,流风回雪的姿态,这人还颇有闲情逸致地冲着她笑了笑,眼神里绝无恶意。
“他”的目标是赵画四!
这明明是个近乎于偷袭的行动,但“他”步履从容,流转自若,又看不出丝毫不讲武德的意思。
偷袭蔡京党羽能叫偷袭吗?那顶多就是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