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交锋的一瞬间,他以为自己的腿上着了火,但又好像是更剧烈撕心的疼痛直穿骨头。
这一掌原本就比他这扫出的腿来的有备而来,现在更是势不可挡。
他还是小瞧了来人!
而他同时小瞧的还有朱小腰。
他的泼墨画笔确实拦住了对方绵长的掌力,可朱小腰是个全身上下都仿佛在起舞的刺客,在他回身去应付时年这瞬息之间的疏忽里,她像是这绵绵春雨之中的一滴水、一缕风——
还是有毒的一滴水、吞刀的一缕风。
纵然她手上的出招被阻拦,不影响她此时靠着让人难以想象的柔韧度将一腿舞动旋转着踢出。
这足尖从鞋底骤然伸出了一把短匕,直入赵画四的背心。
也几乎在同时,他以为时年乔装的青衣书生是个走刚猛路子的,她却骤然以一只手拍出了叠浪层层的绵柔掌力,困锁住了他被霸绝人间打伤的腿。
而这个偷袭也偷袭得光明磊落的家伙的另一只手,在他背心中了朱小腰一刀,全身无法克制出现的一瞬间僵直之中,正卡着这一刻,将手心里从袖笼中摸出来的佛珠,以让人完全来不及躲避的距离和速度,穿进了他的咽喉。
好一颗佛珠!
也好生默契!
可惜他来不及发出这句感慨,更来不及找出这青衣书生的身份了。
方才的混战之中,叶棋五的棋子是如何夺走狗道人的性命的,现在这颗流光一现的佛珠便是如何夺走他的性命的。
只是佛珠到底是要比棋子更大一些,于是正正卡在喉骨之中并未穿透。
但他还来不及靠着这最后一点喘息机会做出什么反抗,这抛掷暗器手法娴熟得让人觉得掌法不过是个幌子的书生,掌心烈火蓄势又拍在了他的面上。
他最后一点残存的意识只听到一声面具碎裂连带着头骨碎裂的声音,而后就是无边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