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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来,你在白须园怎么对京城里的消息这么了解?”

时年自觉她虽然在京城里惹出来的事情有些大,但这已经是南方地界了,总不至于传得这么广,白须园周边给她感觉更是个半隐居的状态,想来也不太过问江湖事才对。

“这就要说起我师父的那个朋友多指头陀了,这人总能把庙里的香火钱给有名目地挪用了,也不知道在出家之前到底是干什么的。”王小石大为不解,但师父觉得他是个好人,那他便也权当这是个好人,“他的钱财来得比常人容易,他的消息也比常人灵通。”

“总之便是他提到了个叫惊涛书生的被个姑娘骗去了金风细雨楼,说是可见出家是有出家的道理的,不然也不至于一个高手莫名其妙地当了个才兴起势力的奴才。”

“我不大喜欢他说奴才的这种说法,他活像是在说自己认了个好主子一般。所以前些日子有个叫温晚的来找师父,说是托人打听倘若一个高手被人以炸药炸伤之后,还有什么办法救治恢复武功,我顺便偷听了师父和这位温前辈的对话。”

“这一听便听到了你的名字。听闻你和苏楼主配合击败了雷损,让他重伤之下被狄飞惊带着遁逃至川蜀一带后销声匿迹,这可真是个大功劳了。”

王小石踌躇满志地击了击掌,这便是他所向往的大事了。

“可惜京城里这样一来就安定得多了,所以师父也说,现在还不到我出山的机遇。”

时年听着王小石说这些的时候,已经抵达了白须园的门口。

王小石只说他师父喜欢一只叫乖乖的鹦鹉,却没说这位长居此地已经十数年没有出去过的长者,居然还养着几百种珍贵的飞禽。

满天飞动的彩色让她觉得这里就不该叫白须园,应该叫彩羽园才对。

她也来不及去注意织女前辈让她注意的机月同梁大阵了,而是紧跟着王小石的脚步穿过了锦鲤游动的溪流,途径橡树林而上,直到停在了竹屋茅舍跟前。

这位诸葛先生和元十三限的师兄,和无情的情况有些相似无法修炼内功,因此在时年见到他的时候,他身上并没有那种让她觉得危险的压迫感,相反,因为长期浸染书画,他看上去像是个清新雅致的儒生。

他接过了时年递给他的出自诸葛神侯的信。

在读到元十三限进京和六合青龙大阵的时候他动了动眉头,在读到挫败了十三凶徒的阴谋,近来可以睡个好觉的时候,他又由衷地展露出了个笑容。可惜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他都不可能亲自去看,因为他已经答应了元十三限,如非必要他绝不出山。

他还欠着元十三限一条性命,所以如果对方不想要一个在奇门杂学上胜过他的人出现在江湖上,也不希望他出山去帮助三师弟,那么他当然得履行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