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会有人用这样的暗器发出的办法来对付她。
时年操纵飞刀的本事已经算得上是天下一绝了,去驾驭远比飞刀轻得多的贝壳,只会比飞刀更快也更无一落空。
公孙兰在每逢月圆之夜的每一颗糖炒栗子上放的都是足以毒杀三十个人的剧毒,此时这扇贝上也是如此。
纵然真正被嫁衣神功的劲气催发,从她那裸露的后颈扎入血肉的碎片只有一片而已,其他都只是扎在衣服的表层,也已经足够她的脸色在顷刻间变得青黑,而后像是一块突然变得僵硬的木头一般朝着海中坠落了下去。
她确实有解药不假。
可她不想给别人留下解毒的后路,也恰恰没有给自己留下后路。
“好烈的剧毒。”时年这么想着,动作却未曾停歇。
她人已如一片飘云一般急速掠出,一手抓住了对方没被毒素浸染的衣服位置,将她丢回了岸上。
掉到海里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但时年也不敢打包票,她这将自己的命也给断送了的剧毒,在海中的影响力到底有多大。
可别是跟老字号温家的某些毒一样一个传一个没完没了的那种。
而她刚落稳在浮桥上,便听到了走过来的脚步声。
来的人是花满楼。
她和那“老妇人”的交锋只发生在片刻,动静也几乎局限在了这一片区域里,可花满楼来的这样快,让时年不得不佩服他为了弥补自己在视觉上的缺陷做出的努力。
“花公子请小心脚下,”时年开口说道,“你面前有两筐毒物,正是这位刚与我交手之人的杰作。”
花满楼停住了脚步,他所听到的第一下飞刀与贝壳一样的东西碰撞出声的地方,大约正是在他面前两步,他虽然看不见,却也猜得到她说的东西。
这一次他虽然还是闻到了那特殊的气味,但有她开口在先,他当然不会认错人。
“沙曼姑娘,现在需要我做什么?”这个月光之下白衣胜雪的公子,给人一种并不是身在有死人在场的环境之中的安定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