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武维扬有个客人,这个客人还是素来被认为与他不合的云从龙,这已经是一件让他意外的事。
在场的居然还有另一个人,这个人甚至躲过了武维扬在何等近距离之下发作的一箭,又将这一箭射来穿透了他的胸膛,这更是他万万不会想到的事情。
这一箭并不致死,却足以让丁枫被这射日一般威力的箭矢拖拽掼下,径直砸向了地面。
在他落地之前,一只手已经按住了那贯穿伤口上的箭,而后一下提箭的动作让他下落的速度一滞,那只手的手指便趁势点在了他背后的穴位上。
一连串的动作足可以称得上是行云流水。
丁枫浑身僵硬地落在了地上。
此地的动静吸引来了十二连环坞中巡视的帮众注意,他眼看着这群人看向了他身后之后相继退去,便知道是武维扬到了。
他突然感到了一阵极端的恐惧。
并不是怕这位名震江淮的掌舵好手,会对他进行什么严刑逼供,而是他耽误了公子的计划……
他深知公子是何等可怕的人,知道他如此不堪重任后会对他做出什么样的处罚。
与其等到自己也变成和那帮人一个样子,他还不如自己先来求个痛快。
时年刚揭下他的面具,便看到这张英俊而天生带着三分笑意的脸上突然泛起一阵铁青色。
她立马松手后退,只一瞬这少年的七窍之中已流出了乌黑的血,还不止如此,这些血液所淌过的地方顷刻之间便被腐蚀了个干净,让这张脸,这个夜袭的黑衣人,在几个呼吸之间变成了一摊血水,渗入了地底。
“死士。”武维扬紧皱着眉头看向这大活人从世上抹除痕迹的地方,“这到底是什么人?”
他情知这话绝不会得到回复,便又转向了时年的方向,问道:“你又是谁?”
云从龙连忙解释道,“这是故人之徒,她应当与此事没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