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可以继续这将江湖中人都戏耍个彻底的游戏,却不能影响她的计划。
“我需要你跟我走一趟,把他放了。”
她话音未落,盈袖生风的气劲已经直扑时年而来。
山道狭窄,本不是个适合展开打斗的地方,更何况邀月会选择在这里等她,自然也有自己的盘算。
黑袍让她的身形越发如同鬼魅,一时之间在这极快的变招中,竟然让人无从分辨她到底打算用掌还是用剑。
时年却没这么多犹豫。
嫁衣神功的突破,五绝神功之中的收获,让她在此番再一次看到邀月的招式的时候,甚至觉得她好像比之上次动手的时候留了手。
然而事实上并不是邀月留了手,而是时年更快了。
一侧是山壁,一侧是悬崖,而在这山壁和悬崖之间的路上绽放出的刀光,让人无端产生了一种这山壁便是如她手中那像是不能为人力所企及的刀气斩断的。
这刀光劈开了山道上的薄雾,如电光骤鸣掠来。
邀月也正是在此时看到了她的刀,那分明就是当日她在恶人谷中所见过的刀。
如果说那时候她只是疑惑于这刀锋之薄,居然可以卷挟乾坤之力与她的碧血照丹青相抗衡,那么如今她便不得不开始闪躲这刀锋。
她在这一刀里看到了一道她尚未能抵达境界的气劲,更好像是看到了许多人招式的影子,却最后只归结于一刀,这刀光里是她面前的这个对手肆意纵横的灵气,也是她那种少年轻狂之气催生的锋芒。
这样的刀用移花接玉的牵引已经是绝无可能的。
但对方可以堪破看透,问鼎武道的更高境界,她为何不行?
起码她决不能退避。
她明明穿着黑袍,时年却在她身着这一身掠入阵中的时候,觉得她像是一道透纱破雾的月光,剑光盈盈,翩然如梦,不过这或许是冰天雪地之中的月光,她的剑气里凝结着霜意,像是要将对方以刀掀动的烈火炽焰给冻结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