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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麟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他就躺在昨日与那青袍姑娘交手的地方,周围是被飞箭射杀的士兵,周围没有一点的人声,只有夜半的风声吹动起了营寨帐篷的布片,形成一种仿佛在呜咽的声音,让他几乎觉得自己是身处在什么乱葬岗。
他摸了摸脖子,发现梦里听到的声音只是自己的幻觉,他的脑袋还好端端地长在自己的脖子上,只有因为被击晕受伤的后颈传来一股钝钝的痛感。
然而下一刻他便感觉到自己的手边多了什么东西。
他缓缓地转过头去,看到的赫然是冷呼儿的尸体。
他一只手是在自己脖子上不假,另一只手却是搭在了冷呼儿的脖子上,就仿佛是自己把他掐死的一般。
黄金麟猛地跳了起来,但他不跳还不要紧,一跳便感觉自己的脚踩到了什么东西。
借着月光,他看到的赫然是鲜于仇的尸体。
这两人……在他昏迷之前分明看到这两人还活着,到底是发生了什么才会让他们死在了这里。
黄金麟不敢耽搁地冲进了连云寨,他发现在这寨子里堆垒着一座尸体堆叠而成的小山。
在那最上面,顾惜朝的蓝袍宛如一道索命的旗帜一般在夜风中飞扬。
他忍着心头那种可怕的怀疑朝着主帐走去,看见在这生杀大营中,一片蓝幽幽的毒针射在地上,其中的几处空缺像是因为之前有人在这里被打中才造成的。
而在那个设置了机关枷锁的座椅上倒着一个人,纵然面色青白,黄金麟也认得出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除了戚少商之外,连云寨中最能打的那个劳穴光。
他没仔细检查就退了出去,他猜测顾惜朝正是将人引入了此地,触发了他早准备好的机关,这才得到了翻身的机会。
他又环顾了四周,发现了一个方向有人撤退的痕迹,他顺着痕迹追到了一处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