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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的伤口在山字经的作用下已经几乎完全愈合,这也正是为何这些宾客都觉得,她其实还能打。

然而事实上,扰乱的真气和关七破碎虚空之时带来的让她觉得陌生又熟悉的片段,以及她完全耗尽了内劲发出的一击,都让她的胸腔肺腑一种有种紧缩的疼痛。

“楼主,要不要请树大夫……”

“不能找树大夫,他毕竟是宫中的御医,阿年才将米有桥那家伙吓退,不能让她的苦心白费。”苏梦枕将时年打横抱了起来,他看起来长久拖着病体,却不至于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到,“何况她的伤,其实还是来自于关七离开的时候,这不是寻常大夫能看得了的病症。”

他直接将人带上了玉峰塔,看着她从一开始紧皱着眉头到渐渐舒展开,脸上也露出了几分轻松之色来。

当她连呼吸也渐渐平顺下来的时候,他从见到她直冲关七而去的时候悬吊着的心才终于安顿了下来。

他猜测的不错,这确实是时年自己可以自愈的伤势。

即便如此,等到时年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一片夜色深沉。

她动了动手腕,却发觉右手正握在别人手里。

苏梦枕正阖着眼帘小憩,被她这动作陡然惊醒。

他一对上她的目光,便下意识地生怕自己此刻握紧她手腕的那只手,太过于明目张胆地逾矩,然而在他松手的瞬间,握住手腕的关系已经发生了颠倒。

她没起身,只是用刚才被握住的那只手,反过来握住了他的手腕,阻止了他想站起来拉开距离的动作。

在近乎生死关头的危机过后,他又突然开始思考,自己暴露了心思是不是多少有些成为她的负累的意思,可惜时年并没有给他这个退让回去的机会。

“你就没什么想说的?”她侧着看过来,床边的灯烛为了怕打扰她休息拿得很远,但苏梦枕依然觉得她的眼睛亮得惊人,这种璨然生辉之态让他无端心神一动。

就像她今日白天没有拒绝他的搀扶一样,现在她也没有推开他的意思。

时年跟在朱藻身边多年,看起来对旁人的情爱关系看得分明,比如说织女和天衣居士,更是对身边的女孩子本能地存着一分珍重怜悯之意,但从夜帝到这朱藻到楚师兄,看似游戏人间的举动中,其实都称不上有多少对感情真正意义上的了解,更不用说是教导时年了。

所以她对旁人对她的心思并没有这么明确的感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