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过分直白了。
就连原本就在等着她做出什么能让他辨别出她身份举动的石之轩,都被她这个理直气壮的语气给惊了一跳。
而他紧跟着便看到时年的唇角扬起了个分明的弧度,一个让他觉得眼前一黑的补充说明,从她的口中说了出来。
“花间派宗主,来找阴癸派的麻烦,很难理解吗?”
她这话听上去没什么毛病。
花间派的宗主正是他石之轩,而既然他输了侥幸得以活命,对方接手这宗主的名号理所应当——
不,这哪里是什么理所应当!
花间派连传人都不能是女人,更别说是宗主!
可惜除了石之轩的眼力还能看得出这一点,跋锋寒和寇仲徐子陵等人是本就知道,抬轿的四人和对面的钱独关白清儿等人都还当真觉得这是个翩翩少年,那她说什么自己是花间派宗主完全没有任何的问题。
钱独关不知道对方到底是如何得知他们和阴癸派之间的关系的,但他知道自己绝不能在此时承认这一点。
对方已经跳了魔门的身份,他反倒有了动手的理由。
可惜时年压根就不想给他们辩驳她这句话的机会。
石之轩所说的对方是阴癸派门人,原本她还存着几分顾虑和疑惑。
可从她这句不走寻常路的花间派宗主上门找麻烦的话说出来,在这一瞬间面有异色的何止是石之轩这个“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拖着阴癸派下水的始作俑者,还有那看起来也颇有本事的白清儿。
邪王在这件事上的确没有说谎。
身份被人这样直白地揭穿完全打了白清儿一个猝不及防。
而下一刻,那青衫如玉的公子已经消失在了滑竿抬轿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