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非要说他跟谁是相看两相厌的话,石之轩此人是绝对位居榜首的。
石之轩当年曾经放话说什么总有一天石某人要让他晓得他的天刀只是破铜烂铁,所以宋缺也放话回去说石之轩的不死印法也不过是一种幻术,他在岭南等着石之轩上门挑战,他若始终不来就是没种。
只是没想到两人的又一次见面会在这样的情境下。
而对方没了头发还双膝有伤,是出自谁的手笔也并不难猜了。
他这个女儿倒是每时每刻都在给自己惊喜。
“宋阀主不一样。”时年摇了摇头。
宋缺本以为她这话是因为在交手中察觉出了他的身份,却没想到她紧跟着说出的是,“宋阀主不只是个刀法名家,也是一方势力之主,若只是在刀上赢过宋阀主,那还称不上是有让您成为阶下囚的资格。”
宋缺险些被她这句话给气笑了。
“你好像觉得自己很有这个与整个宋阀叫板的资格?”
他问是如此问,却也留意着时年的举动。
这收刀后负手而立的少女,其实不太像是年轻时候的祝玉妍。
虽然都是意气风发,她却显然更加深沉得多,在她身上,更有一种蛰伏的王道之意,以至于让人恍惚觉得在明月天悬之下,她便是另一轮升空的明月。
哪怕面对的是威名赫赫的宋阀阀主,她唇角微扬的弧度也没有分毫的变化。那是一种对自己将做之事的十足笃定。
“宋阀主,在今夜之前,你会觉得有个年不满二十的年轻人会在你最引以为傲的刀法上击败你吗?”时年问道。
“不会。”
“那么,为何不敢相信会有人也能让宋阀也心悦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