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在通话,他机械地挂断重拨,再挂断再重拨,却始终打不通。他想,她也在给他打吧,于是放下手机,没一会儿功夫,信息提示音连续响起。
台生,不要冲动,有什么矛盾和她慢慢谈。
台生,她很偏执,这是恐吓啊,不行报警吧。
台生,别做傻事。
看着那如以前般亲切的称呼,杨台生心里刀割一样,瘫在椅子上半晌,又拨打了另一个号码:“刘丽娟,我答应你的所有要求,请你不要再去骚扰栾游。”
那头的刘丽娟再次莫名其妙:“有病?”
杨台生有气无力:“我没病,是你有病,你要钱要人,我都可以给你,何必呢?我们之间有什么仇恨值得你做这样的事?”
刘丽娟十分警觉:“哪样的事?”
杨台生觉得电话里的声音很陌生,他恍惚想起最近几次见面,刘丽娟的表情,神态,举手投足,都和他记忆中那个邻家女孩大不一样。
其实最初,他对她有过好感,如果没有那个酒醉的夜晚,如果没有那场大错的铸成,他未必不会和她走到一起。但是她说的没错,那时候他二十二岁了,品学兼优前程似锦,非常明白和一个未成年人发生关系意味着什么。这不是能负责的事,就算不需负法律责任,刘家父母也会扒了他的皮,强迫他娶刘丽娟,从此成为有家室的人,成为理亏的刘家女婿,美好的人生尚未起航就要折帆。
于是他气急败坏地恐吓了小女孩后落荒而逃,后来在刘丽娟身上发生了什么他一概不知。他认为她也以此为辱,不会再旧事重提,没想到时隔多年后再一次见到,她竟是带着复仇之意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