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蒹葭双眸大亮,宛若拨开乌云后见到的皎皎玉月,颤声拜谢。

这时,旁边的乌伦拱拱手,拱手道:“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

陆乾收回双手,目光一转。

“此案恐怕不好办。”

乌伦斟酌了一下,拱手道:“华澄风是生是死,并不知道。生,要找人,死,要见尸!但……”

后半句话没有说出来,在场之人心中皆是一凛。

以蔡玉钧的狠辣,恐怕华澄风连尸体都没了,那怎么定他的罪?

再说了,蔡玉钧找人顶罪,那也拿他没有办法。

“还有,幽州王初到此地,若是得罪了蔡家,搅黄了蔡叶两家的联姻,恐怕以后在幽州寸步难行。”

这时,乌伦的传音又渡了过来。

陆乾神色一沉,望向乌伦。

乌伦点点头,又传音道:“卑职奉陛下之名,坐镇建业郡,但十来年审过的案子不超过一百!这幽州百姓附庸在四大士族身上,已经形成了一种可怕的习惯,根本不相信镇抚司!”

刚开始时,他还踌躇满志,想要对抗四大士族。

但很快就发现,他和带来的手下在这处处被人刁难,查案不说,郡中百姓排外不配合,后来连衣食住行都出现问题。

那种感觉,就像是一滴油掉进汪洋大海之中,处处遭受排挤。

纵使他假装与郡中的士族狼狈为奸,但别人根本不带他玩,只是晾他在一边,当他不存在。